变化

久没驾驶判断失准，开车转弯扫到柱子。惨！又闯祸。逃不了，必然遭受父亲的严厉苛责。回来后难得玩电玩游戏疯狂了一下，再加上赶着回没有替他洗照片，三错齐犯，几乎给骂到五雷轰顶。我真的很想说我已经很久没玩了，想回家偷懒一下；但我知道任何理由都只会被当成借口。错误一旦犯了就是犯了，怎么样也不可能从他的记录簿中洗掉。

被骂是预料中事，但这一次有点受不了，可能是因为被骂得太凶了。（如果让他知道遗失手提电脑的事，大概我已经一命呜呼）联想起家里的那条小黑狗，当它犯错时你打它几下它无所谓，但要是你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地打，它受不住的时候也会反咬你一口。明明是自己错，为什么要反咬一口呢？还有它怕打雷冲门进的习惯，至今我也搞不懂是否是当初父亲出手太重导致的。

一直以来，我都是以无所谓的态度来承受，不反驳、不解释、不回答、只点头，但为何这一次我的情绪被挑动了起来？为什么这时的我有点象黑狗？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了渴望，希望声音被聆听达到两方面的有效交流，而不是接受单方面的高压训导。

被骂后姐姐和我谈了一下，我察觉内心有些想法已经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。原来小时候竟然有那么一件事，才导致她曾经的叛逆。我没有选择叛逆，而是选择无所谓，好久没经历这种虚无的感觉了。有好一段時間我性格的選擇是往父親的反方向走。父親標榜自己不喜歡說話卻總是天南地北，讓我覺得聆聽和沉默更可貴；隨時怒火上升讓我討厭生別人氣的感覺。

以前的无所谓是逼不得已的逃避；现在如果我再要选择无所谓，是因为我才是自己的主人。诚然我的失误让父亲有点痛心疾首，但管中窥豹仅能推敲出部分的现实，仅仅从这些事怎能盖棺定论了？小事做不好大事就做不了只是一种说法，每个人有不同的强处，我记得还有小事糊涂的丞相吕蒙正。

父親優點很多，但也不是圣人全無缺點。性格陽剛鮮明的他優點非常好，不好的地方也很明顯，或許這是錢幣的兩面？果斷有主見但難免有時過于以自我中心，思慮縝密但有時猜疑心過重。年少時的一件事至今仍有印象：勸父親戒煙竟然被反罵一頓，說長年累月的習慣豈是瞬間就改得了，后來突然戒煙了反倒說自己要戒就戒有定力。

不過，怎么樣都好，如果要叛逆，我早已過了叛逆的年齡。觀察父親的缺點不是為了苛責，而是內自省。如果真要比較，我的缺點更多；但任何人都不是圣人，不能把別人的錯誤一直放大來看，這樣會讓別人辛苦。無可避免的想法，我可不想標榜自己為孝子，內心卻另生歪意。

這一連串事情，帶來了很多新的啟發。我和姐姐打趣說：要是我們各自都用這樣的方式管教孩子，恐怕。。。缺點就不學了，優點太多學不完了。無論怎么樣，身上很多道德和原則都是由父親塑造和陶冶的，正面或負面，影響我最多的還是另我敬畏的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