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元

父亲突提一事，因日前与母亲常奔波少在家，怕别人联络不到，向姐姐拿我托她保管的手提号码，未料姐姐开口第一句就提及重新激活户口的五元。于是父亲暗怒，虽没发作，事完后心中雄火却自个儿烧得通天。养育的百万不计，只为区区五元。旁观火尽烟散后，心中只剩苍凉；连亲姐姐都要防，呼声尽是叹息。我懂得，这不是年轻的叛逆，这不是愚昧的直觉，这是无情的冷。骤然间，我的天空乌云密布，紧接雷雨轰轰，冷风嗖嗖。

雨渐小，向母亲求证。事情确是有，但描述得很轻淡。我直觉地讯问母亲为何不生气，她只说：“生她养她还不知道她性格？改也改不了，生气有何用？徒增悲伤。”我释然，犹如感到一股清新的风，把心中的烟雾吹尽。这不是无益的哀愁，不是简单的心死，而是伟大的包容，厚软的白云。尽管我还是有点不解，我户口有百多块，姐姐平时也有用，何需再激活，激活的五元何来？真是令人疑惑的五元。

一日后拿回号码，打了一通电话，惊觉户口只剩二十余块。向姐姐提起，只听她微笑道：“聊下聊下不知不觉就这样了。”，哭笑不得，只有略微调侃后离去。又不见你用自己的号码聊得那么不知不觉，唉声一出，心里多了一个“服”字。“有入没出”，母亲真是概括得十分精确，于是五元的谜题也解。

想起姐姐曾经调侃我吝啬，现在才觉得一点道理都没有。我的吝啬是对自己的，她的吝啬是对别人的。父亲的阳刚，我不学了；姐姐的精明，我也不学了，我要学的，是母亲的智慧。